五一档,这部影片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柏平
2023-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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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三年之后,第一个电影五一档来临。


五一档前后上映影片多达18部。前有主打怀旧的《灌篮高手》余威正盛;后有《银河护卫队3》《速度与激情10》等好莱坞大片接连上映。五一档正式上映的国产影片在遭受“外敌”前后夹击之际,同时上演着“内斗”。


在五一档上映的新片里,有一部特别的影片:《长沙夜生活》。因为有了城市的标注,又加上“夜生活”,让很多人认为这是一部城市宣传片。——在攻城略地抢夺游客的当下,更易让人误解。也因为影片片名显示的地域属性,目前在湖南省外的影院排片较低。


抛却这些因素,仅从内容层面来说,它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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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标有长沙,但它就像我们每个人生活的城市,有着创作者对现实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思考,其中的市井生活,朴素,自然,舒服。


影片通过男女主角一个夜晚从相遇、相熟、相知到奋不顾身相救的故事,戏剧性地串联起同一片霓虹灯下原本互不相知的平凡百姓各自的生活。


何西西想离开这座待了几十年的城市,到一个陌生城市重启人生。这像极了我们某些冲动的瞬间——并不是不喜欢所在的城市,而是想暂时躲避某一段令你手足无措的当下。离开的前一晚,她因为误坐了二十四小时书店一张小板凳,而又在哲学区看漫画,引起了男主角景为为的好奇。那张小板凳,正是景为为这个昼伏夜出的夜猫子的“专用坐”。


两个都无去处的闲散之人开始了整晚漫无目的的夜游,他们的人生也由此产生了交集。随着了解的增进,他们的感情有了微妙的生长。诗歌会上的互相“戏弄”,岳麓书院默契合作、惩治道貌岸然的“油腻中年男”,一时兴起的街头吟唱,偶尔惊现的心照不宣和默契让两个灵魂产生了悸动,浪漫的因子逐渐在城市的夜空流淌。


这和我们想象的长沙夜生活有点不一样。印象中长沙的夜晚是洗脚、泡吧、吃超辣的臭豆腐和小龙虾、喝好喝的茶颜、嚼卡喉咙的槟榔。


但生活远不只这些,这里的人和大多数其他城市的人一样,也在追寻着烂漫、爱情、梦想。导演去掉了外壳,讲的还是烟火人生、喜怒哀乐。


故事里的每一帧,讲的是生活在长沙的人,讲的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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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夜生活》中,处处都是情感的链接。爱情以何西西和景为为这对初遇者为主,有丽姐和旭哥的日久生情,有梁宝琦和未出现的女友的分手,有周冬雨扮演的兰州女孩和王栎鑫扮演的长沙伢子,有廖凡始终忘不掉的人。


导演呈现的是小人物们的悲欢离合,每个人都有一段难以忘怀、难以割舍的感情,在夜深人静时,开一瓶啤酒,就两个凉菜,把心酸都咽下。或是邀几好友,扯他个海阔天空,扯他个抱头痛哭。或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用毫无征兆的怒吼发泄心中的烦闷,试着去告诫自己睡前原谅一切。王栎鑫在丽姐大排档那大吼一声让人酣畅淋漓,情绪上头的那一刻,疯子一般的咆哮何尝不是给自己清洗泥泞。


影片中的亲情表达得真切,有何岸和母亲丽姐的互不退让到彼此谅解,有吴军扮演的大哥借酒消愁怀念着离别的家人。两代人的隔阂是永远的电影主题。


何岸父亲不理解的是儿子明明有很好的天分和条件,为什么坚持要去讲脱口秀,没有保障,没有喝彩,甚至都养不活自己。他第一次去听儿子的脱口秀,也做好了这是最后一次去听的打算,他要来一场父亲和儿子的正式谈话,让他找个正经工作。只是这种谈话最终会上演到两个男人的怒火飙升、甚至动粗。值得回味的是,窗外两人在吵架、怒火烧天,脱口秀场里一片笑声,形成荒诞的鲜明对比。何岸抗拒把自己的人生作为脱口秀的笑点,一是觉得羞于启齿,二是坚持自己的演出风格。而当他豁出去把自己的痛楚作为舞台的告别时,观众报以从未有过的热烈回应。别人听的是故事,他讲的是人生,只有坐在台下的父亲听得泪眼滂沱。观众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涌动的情绪,爱恨是相通的,在这一刻,观众毫无预备地被触动了,我们的生活别无二致,爱意千差万别,有的克制,有的外现,深入骨髓的在意,就是这样柔软又尖锐,隐晦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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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无时无刻在阐释着烟火人生,讲亲情和爱情,更多的是在讲和解。和父亲的和解,和母亲的和解,和兄弟姐妹的和解,和爱人的和解,最重要的是和自己和解。


何西西为了让景为为走出过往的魔障,纵身一跃,让景为为重新审视后面的人生,也因此找到了驻足的理由,实现了同原生家庭以及同自己的和解。


何岸说,“我不是不接受现实,是不接受现实的自己”,他始终对一切报以困惑和敌意,直到观众和父母以理解回应他梦想的坚持,才发现看见,允许,接纳,真正的自我成长才可能开始。他也实现了和自己的和解。


正如何岸父亲所说:“不晓得怎么回事,日子过着过着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我其实也不想这样”。我们又何尝不是。大多时候,生活都未能按照既定的路线发展,身不由己是人生常态,但沉溺于往事之不甘并不能让伤痕愈合,不如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电影最后,四组人在丽姐大排档相聚,用一碗米粉,告别这一夜的起伏,迎接又一个也许暗淡也许鲜活的明天。


三年来,我们经历了太多,生活的细枝末节也往往并不明亮。环顾周边人,易怒、易躁、焦虑、茫然等情绪交织涌动,似乎下一刻崩溃的小宇宙就会随时迸发。我们太需要静下心来体味生活,笑对无常,即使今晚没有月亮,但白天身上已经洒满了阳光。


《长沙夜生活》是一个契机,看看他人的悲喜,见识生活的凌厉,从此,好的坏的都不必大肆渲染,得失随意,诸事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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